第3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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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8 章
朱玉棠在乾元宮前料理了朱玉瑾和張起雲，皇後也在後宮料理了淑貴妃。至此，朱玉瑾一黨徹底落敗。
朱玉棠轉身回到乾元宮，看到父皇還閉著眼睛，氣息卻是越來越微弱，心裏難免有些難受。
方才，朱玉棠做好十全的準備，特意放出假消息，說父皇醒了，就是為了讓淑貴妃和朱玉瑾自亂陣腳。
很顯然，他的目的達到了，也順利懲治了朱玉瑾一黨人，但是他卻是莫名有些失落。
因著後宮沒有了威脅，皇後和順貴妃便一起來到乾元宮，看到皇上越發不濟，皇後嘆了口氣，又詢問太醫院的院判趙太醫：“皇上這病，還能維持多少時日？”
趙太醫神色沈重，躬身作答：“娘娘，皇上只怕是危在旦夕了。”
皇後一臉愁容，有些悲苦道：“皇上日夜為國勞累，終究是累出一身病來，如今卻要撒手人寰，本宮心中，委實悲痛，還請太醫盡量讓皇上多活一些時日。”
趙太醫點了點頭，輕聲道：“微臣定當盡力而為。”
就在這時，慎刑司管事急匆匆來到乾元宮，正色道：“啟稟皇後娘娘，李公公受刑不過，終於招認，他奉了三皇子之命，在皇上飲食中，做了手腳，摻加了分量不輕的百草竭。”
皇後臉色微變，急忙問道：“百草竭？這是什麽？”
趙太醫聽到百草竭三個字，臉色變得青白，急忙跪在地上，聲音都有些發顫：“娘娘，微臣無能，竟沒診斷出皇上中了百草竭之毒。”
“根據醫書記載，百草竭無色無味，是由百種毒草提煉而成，是一種劇烈的毒汁。這種東西，一般都是契丹皇室密煉而成，僅供契丹皇族內部使用，從不外傳。”
“微臣也不知，三皇子怎麽會有這種東西，竟然還傳送到了宮裏。因為微臣從未見過如此病癥，故而一時沒能診斷出來，還請皇後娘娘降罪。”
皇後眉頭微皺，沈聲問道：“既然你已經知道，皇上中了百草竭之毒，可有辦法醫治？”
趙太醫面色沈重，低著頭，有些無奈道：“百草竭之毒，毒性劇烈，無藥可解。而且皇上已經病入膏肓，就是聞名天下的神醫柳落寒在此，只怕他也沒有救治之法。”
皇後嘆了口氣，有些感慨道：“如此看來，皇上是熬不過去了。”
朱玉棠除了擔心父皇安危，在聽到慎刑司的稟告後，心裏又有了一番計較。
契丹皇族內部使用的毒汁，怎麽會到了朱玉瑾手中？莫非，朱玉瑾和契丹人勾結？雖然朱玉瑾死了，但是與他交往的那些人，會不會有嫌疑？
若是一個契丹人喬裝打扮，潛入大周，甚至還和皇室交往甚密，對大周江山，危害甚大！
朱玉棠湊近皇後耳邊，說出自己的疑慮，皇後臉色微變，沈聲道：“查，安王府，張府，統統都查一遍。”
“對了，本宮聽說，那個柔然公主如今在你的府上？雖說玲瓏顧及大周和柔然的和平交往，想要好好看顧柔然公主。但是如此大事，柔然公主只怕也脫不得嫌疑，也要查一番才好。”
朱玉棠還想說些什麽，皇後卻出聲道：“我知道你顧慮什麽，這些外族人，沒一個好的，雖說毒汁是契丹所有，但是契丹緊鄰柔然，他們這些番邦小國，勾結在一起，也不稀奇。”
“幸虧朱玉瑾的陰謀沒能得逞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試想，若是朱玉瑾登基稱帝，萬一柔然公主再給朱玉瑾下了毒，扶持一個小兒為帝，借此垂簾聽政，大周江山，豈不盡歸柔然。”
朱玉棠只覺得皇後之言，頗有些驚弓之鳥的意味，但是想著皇後也是一番好心，便道：“兒臣明白了，兒臣這就下去安排，務必查一個水落石出。”
朱玉棠回到王府，沈玲瓏連忙上前問道：“王爺，怎麽樣子，宮裏可是一切安好？”
朱玉棠便把宮裏的事簡明扼要的跟沈玲瓏講述一番，末了又轉述了皇後的擔憂，繼而目光定定的看著沈玲瓏，輕聲問道：“玲瓏，你覺得此事，有沒有什麽破綻？”
沈玲瓏想了想，正色道：“朱玉瑾此人，一向行事謹慎，若非得用之人，一般不會招攬。契丹那邊的東西，能落到朱玉瑾手中，委實令人生疑。”
“朱玉瑾外面聯絡的人，就交給你來查辦。至於府裏的事情，有一個人，倒是能幫我們大忙。”
朱玉棠眼前一亮，不由自主地開口道：“你是說，塔桑娜？”
“說到她，我還正有些為難之處。如今朱玉瑾已經畏罪自裁，按理說，她是朱玉瑾的王妃，即使不被處死，也應當關押在大牢。”
“只是，她是柔然公主，雖說我是不怕和柔然打仗的，不過，思來想去，到底也沒有為難她的必要。若是對她禮遇，維持兩國和平，讓萬千兵士免於戰爭，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沈玲瓏點了點頭，正色道：“王爺這話正是，妾身細細思慮過了，有兩個辦法。”
“一則，派使臣將塔桑娜送回柔然，並誠懇致歉。二則，將塔桑娜封為婉陶夫人，賜居青山別苑，再派一些丫鬟服侍，就當養個閑人，好生看顧也就是了。”
“自然，此事我要和塔桑娜商議，若是她有什麽主意，我再和王爺協商。”
朱玉棠見沈玲瓏已經思慮周全，心裏只覺放松不少，伸手握住沈玲瓏的手，輕聲道：“玲瓏，你辛苦了，為了我，你也是日夜不安。好在，這一切快要結束了。”
“以後，我們的日子，就好過了，再也不必擔驚受怕，再也不必步步為營，你可以安心了。”
朱玉棠的掌心溫熱，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，沈玲瓏已經聽過很多次這樣的話，但是每一次聽，都忍不住紅了臉頰。
沈玲瓏微微頷首，輕聲道：“六郎，熬過這一陣子，等到大業得成，有了閑暇的時候，我們就可以坐在梧桐樹下，談詩論畫，對坐飲茶，好生享受生活之樂趣。”
朱玉棠嘴角勾起一個弧度，輕笑一聲，淡淡道：“景仁宮裏哪裏有梧桐樹啊？景仁宮一年四季，都盛開著各種花，倒是沒有一棵樹。”
“我記得，你最喜歡桃花。等你搬到景仁宮，我便讓工匠在院裏種兩棵桃樹。春來，我們執手賞桃花，秋至，我們采摘嘗桃果。”
“對了，我再讓工匠在景仁宮弄一個秋千架，這樣，你閑來無事，便可蕩秋千了。”
說到此處，朱玉棠湊近沈玲瓏耳邊，輕聲道：“到時候，我推著你，蕩的高高的，讓你好好的樂一樂。”
沈玲瓏只覺得有些羞澀，撤回自己的手，小聲道：“現在父皇病危，你，你怎麽就說起這種話了。還有契丹的事情，你快快去辦吧，這是大事。至於我們，我們以後還長著呢。”
朱玉棠看著沈玲瓏嬌羞的面龐，心裏也覺得像是灌了蜜一樣甜，輕咳一聲，便道：“我走了。”
朱玉棠去外面繼續料理事務，沈玲瓏便帶著書桃，去了暖香閣。
這幾日相處下來，塔桑娜對沈玲瓏的成見，幾乎全部消除了，取而代之的是，覺得沈玲瓏爽朗大氣，是個值得交往的人。
這會兒，塔桑娜見沈玲瓏來了，便起身迎接，淡淡道：“玲瓏來了，快進來坐。”
沈玲瓏進了屋，坐在椅上，麗莎連忙給沈玲瓏倒了一杯茶。
沈玲瓏神色有些覆雜，定定的看向塔桑娜，輕嘆口氣，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：“宮裏的事情，你都知道了嗎？”
塔桑娜臉色有些頹然，苦笑一聲，目光中沒有一絲神采：“不用告訴我，我也能猜到。左不過就是朱玉瑾謀反失敗，或是下了大牢，或是死了。”
沈玲瓏搖了搖頭，沈聲道：“他一意孤行，這也是……罷了，逝者已去，不提了。我來，是想問問你的打算。”
塔桑娜目光閃爍，有些疑惑道：“我的打算？事到如今，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嗎？還不是隨你們處置，你們說怎樣就怎樣。”
沈玲瓏深呼一口氣，卻是正色道：“公主這話錯了，柔然雖小，也是一國，你作為柔然公主，遠嫁大周，原本是為了結秦晉之好。對你們柔然來說，公主可謂是居功至偉。”
“我們大周是禮儀之邦，自然不會慢待公主。雖說出了這樣的事情，但我相信，公主與此事無關。我已經為公主想了兩條出路，公主可選擇其一，自然，公主若有更好的主意，也可告訴玲瓏。”
沈玲瓏說完這些話，稍微頓了頓，便把自己的兩個辦法說給塔桑娜聽。
塔桑娜聽完之後，猶豫了一會兒，最終卻是有些感慨道：“你們大周的公主，與他國聯姻，有夫死回國的例子嗎？只怕是沒有吧。”
“一旦遠嫁，便背負著整個國家的和平使命。只怕是故土難回啊，便是回去了，也不過是再一次被當作聯姻的工具。”
“就按照你說的第二種辦法，不拘好歹，給我一處宅院，讓我就這樣了此一生，也就罷了。”
沈玲瓏只覺得有些於心不忍，想了想，還是輕聲開口道：“其實，公主在中原，也不必太過約束。一個人的日子，總歸是難過的，公主若有意中人，偷偷接到自己府中，兩相恩愛，旁人也不敢說些什麽。”
塔桑娜眼前一亮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她看了看沈玲瓏，欲言又止，最終有些猶豫地開口道：“其實，在柔然的時候，我結識了一位契丹世子，我與他兩情相悅，他，他不遠千裏跟了我來，如今也在大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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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玉棠在乾元宮前料理了朱玉瑾和張起雲，皇後也在後宮料理了淑貴妃。至此，朱玉瑾一黨徹底落敗。
朱玉棠轉身回到乾元宮，看到父皇還閉著眼睛，氣息卻是越來越微弱，心裏難免有些難受。
方才，朱玉棠做好十全的準備，特意放出假消息，說父皇醒了，就是為了讓淑貴妃和朱玉瑾自亂陣腳。
很顯然，他的目的達到了，也順利懲治了朱玉瑾一黨人，但是他卻是莫名有些失落。
因著後宮沒有了威脅，皇後和順貴妃便一起來到乾元宮，看到皇上越發不濟，皇後嘆了口氣，又詢問太醫院的院判趙太醫：“皇上這病，還能維持多少時日？”
趙太醫神色沈重，躬身作答：“娘娘，皇上只怕是危在旦夕了。”
皇後一臉愁容，有些悲苦道：“皇上日夜為國勞累，終究是累出一身病來，如今卻要撒手人寰，本宮心中，委實悲痛，還請太醫盡量讓皇上多活一些時日。”
趙太醫點了點頭，輕聲道：“微臣定當盡力而為。”
就在這時，慎刑司管事急匆匆來到乾元宮，正色道：“啟稟皇後娘娘，李公公受刑不過，終於招認，他奉了三皇子之命，在皇上飲食中，做了手腳，摻加了分量不輕的百草竭。”
皇後臉色微變，急忙問道：“百草竭？這是什麽？”
趙太醫聽到百草竭三個字，臉色變得青白，急忙跪在地上，聲音都有些發顫：“娘娘，微臣無能，竟沒診斷出皇上中了百草竭之毒。”
“根據醫書記載，百草竭無色無味，是由百種毒草提煉而成，是一種劇烈的毒汁。這種東西，一般都是契丹皇室密煉而成，僅供契丹皇族內部使用，從不外傳。”
“微臣也不知，三皇子怎麽會有這種東西，竟然還傳送到了宮裏。因為微臣從未見過如此病癥，故而一時沒能診斷出來，還請皇後娘娘降罪。”
皇後眉頭微皺，沈聲問道：“既然你已經知道，皇上中了百草竭之毒，可有辦法醫治？”
趙太醫面色沈重，低著頭，有些無奈道：“百草竭之毒，毒性劇烈，無藥可解。而且皇上已經病入膏肓，就是聞名天下的神醫柳落寒在此，只怕他也沒有救治之法。”
皇後嘆了口氣，有些感慨道：“如此看來，皇上是熬不過去了。”
朱玉棠除了擔心父皇安危，在聽到慎刑司的稟告後，心裏又有了一番計較。
契丹皇族內部使用的毒汁，怎麽會到了朱玉瑾手中？莫非，朱玉瑾和契丹人勾結？雖然朱玉瑾死了，但是與他交往的那些人，會不會有嫌疑？
若是一個契丹人喬裝打扮，潛入大周，甚至還和皇室交往甚密，對大周江山，危害甚大！
朱玉棠湊近皇後耳邊，說出自己的疑慮，皇後臉色微變，沈聲道：“查，安王府，張府，統統都查一遍。”
“對了，本宮聽說，那個柔然公主如今在你的府上？雖說玲瓏顧及大周和柔然的和平交往，想要好好看顧柔然公主。但是如此大事，柔然公主只怕也脫不得嫌疑，也要查一番才好。”
朱玉棠還想說些什麽，皇後卻出聲道：“我知道你顧慮什麽，這些外族人，沒一個好的，雖說毒汁是契丹所有，但是契丹緊鄰柔然，他們這些番邦小國，勾結在一起，也不稀奇。”
“幸虧朱玉瑾的陰謀沒能得逞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試想，若是朱玉瑾登基稱帝，萬一柔然公主再給朱玉瑾下了毒，扶持一個小兒為帝，借此垂簾聽政，大周江山，豈不盡歸柔然。”
朱玉棠只覺得皇後之言，頗有些驚弓之鳥的意味，但是想著皇後也是一番好心，便道：“兒臣明白了，兒臣這就下去安排，務必查一個水落石出。”
朱玉棠回到王府，沈玲瓏連忙上前問道：“王爺，怎麽樣子，宮裏可是一切安好？”
朱玉棠便把宮裏的事簡明扼要的跟沈玲瓏講述一番，末了又轉述了皇後的擔憂，繼而目光定定的看著沈玲瓏，輕聲問道：“玲瓏，你覺得此事，有沒有什麽破綻？”
沈玲瓏想了想，正色道：“朱玉瑾此人，一向行事謹慎，若非得用之人，一般不會招攬。契丹那邊的東西，能落到朱玉瑾手中，委實令人生疑。”
“朱玉瑾外面聯絡的人，就交給你來查辦。至於府裏的事情，有一個人，倒是能幫我們大忙。”
朱玉棠眼前一亮，不由自主地開口道：“你是說，塔桑娜？”
“說到她，我還正有些為難之處。如今朱玉瑾已經畏罪自裁，按理說，她是朱玉瑾的王妃，即使不被處死，也應當關押在大牢。”
“只是，她是柔然公主，雖說我是不怕和柔然打仗的，不過，思來想去，到底也沒有為難她的必要。若是對她禮遇，維持兩國和平，讓萬千兵士免於戰爭，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沈玲瓏點了點頭，正色道：“王爺這話正是，妾身細細思慮過了，有兩個辦法。”
“一則，派使臣將塔桑娜送回柔然，並誠懇致歉。二則，將塔桑娜封為婉陶夫人，賜居青山別苑，再派一些丫鬟服侍，就當養個閑人，好生看顧也就是了。”
“自然，此事我要和塔桑娜商議，若是她有什麽主意，我再和王爺協商。”
朱玉棠見沈玲瓏已經思慮周全，心裏只覺放松不少，伸手握住沈玲瓏的手，輕聲道：“玲瓏，你辛苦了，為了我，你也是日夜不安。好在，這一切快要結束了。”
“以後，我們的日子，就好過了，再也不必擔驚受怕，再也不必步步為營，你可以安心了。”
朱玉棠的掌心溫熱，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，沈玲瓏已經聽過很多次這樣的話，但是每一次聽，都忍不住紅了臉頰。
沈玲瓏微微頷首，輕聲道：“六郎，熬過這一陣子，等到大業得成，有了閑暇的時候，我們就可以坐在梧桐樹下，談詩論畫，對坐飲茶，好生享受生活之樂趣。”
朱玉棠嘴角勾起一個弧度，輕笑一聲，淡淡道：“景仁宮裏哪裏有梧桐樹啊？景仁宮一年四季，都盛開著各種花，倒是沒有一棵樹。”
“我記得，你最喜歡桃花。等你搬到景仁宮，我便讓工匠在院裏種兩棵桃樹。春來，我們執手賞桃花，秋至，我們采摘嘗桃果。”
“對了，我再讓工匠在景仁宮弄一個秋千架，這樣，你閑來無事，便可蕩秋千了。”
說到此處，朱玉棠湊近沈玲瓏耳邊，輕聲道：“到時候，我推著你，蕩的高高的，讓你好好的樂一樂。”
沈玲瓏只覺得有些羞澀，撤回自己的手，小聲道：“現在父皇病危，你，你怎麽就說起這種話了。還有契丹的事情，你快快去辦吧，這是大事。至於我們，我們以後還長著呢。”
朱玉棠看著沈玲瓏嬌羞的面龐，心裏也覺得像是灌了蜜一樣甜，輕咳一聲，便道：“我走了。”
朱玉棠去外面繼續料理事務，沈玲瓏便帶著書桃，去了暖香閣。
這幾日相處下來，塔桑娜對沈玲瓏的成見，幾乎全部消除了，取而代之的是，覺得沈玲瓏爽朗大氣，是個值得交往的人。
這會兒，塔桑娜見沈玲瓏來了，便起身迎接，淡淡道：“玲瓏來了，快進來坐。”
沈玲瓏進了屋，坐在椅上，麗莎連忙給沈玲瓏倒了一杯茶。
沈玲瓏神色有些覆雜，定定的看向塔桑娜，輕嘆口氣，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：“宮裏的事情，你都知道了嗎？”
塔桑娜臉色有些頹然，苦笑一聲，目光中沒有一絲神采：“不用告訴我，我也能猜到。左不過就是朱玉瑾謀反失敗，或是下了大牢，或是死了。”
沈玲瓏搖了搖頭，沈聲道：“他一意孤行，這也是……罷了，逝者已去，不提了。我來，是想問問你的打算。”
塔桑娜目光閃爍，有些疑惑道：“我的打算？事到如今，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嗎？還不是隨你們處置，你們說怎樣就怎樣。”
沈玲瓏深呼一口氣，卻是正色道：“公主這話錯了，柔然雖小，也是一國，你作為柔然公主，遠嫁大周，原本是為了結秦晉之好。對你們柔然來說，公主可謂是居功至偉。”
“我們大周是禮儀之邦，自然不會慢待公主。雖說出了這樣的事情，但我相信，公主與此事無關。我已經為公主想了兩條出路，公主可選擇其一，自然，公主若有更好的主意，也可告訴玲瓏。”
沈玲瓏說完這些話，稍微頓了頓，便把自己的兩個辦法說給塔桑娜聽。
塔桑娜聽完之後，猶豫了一會兒，最終卻是有些感慨道：“你們大周的公主，與他國聯姻，有夫死回國的例子嗎？只怕是沒有吧。”
“一旦遠嫁，便背負著整個國家的和平使命。只怕是故土難回啊，便是回去了，也不過是再一次被當作聯姻的工具。”
“就按照你說的第二種辦法，不拘好歹，給我一處宅院，讓我就這樣了此一生，也就罷了。”
沈玲瓏只覺得有些於心不忍，想了想，還是輕聲開口道：“其實，公主在中原，也不必太過約束。一個人的日子，總歸是難過的，公主若有意中人，偷偷接到自己府中，兩相恩愛，旁人也不敢說些什麽。”
塔桑娜眼前一亮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她看了看沈玲瓏，欲言又止，最終有些猶豫地開口道：“其實，在柔然的時候，我結識了一位契丹世子，我與他兩情相悅，他，他不遠千裏跟了我來，如今也在大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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